我手写我心
近日,拜读著名思想家和诗人黄遵宪《杂感》组诗,“我手写我口”这句令诗界振聋发聩的主张再次让我思索良久,口由心动,心手合一,其不啻为赋诗亦是为文的准则。
我们的作文由小学写到中学,论其“文龄”可谓长矣,大小的各类考试,各种周记、随笔诸如此类的应时之文,多如牛毛。按理,我们的作文当有“铁杵磨成针”的一天,可理在情外,变异和退化的事常在发生。有人还是“谈文色变”,有人则把写作当成了跋涉于坎坷边缘的苦行僧求取真经,更多的是被赶着上架,由是为文者看似旁征博引实即东拼西凑,语言文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般华而无物,空而不实,矫揉造作,故事内容曲意逢迎讨取老师的恻隐和慈悲之心,思想内涵如冻日残阳下的流浪儿穿着单薄令人瑟瑟发抖,这类“浮光掠影”的应时应试的八股文不绝于目,使人喘不过气,感由悲生。
为文者历来推崇“文无定法,思无穷极”,刘勰曰:“文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思想的翅膀岂能为单一的格律所禁锢,你大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也未尝不能“世事洞明,人情练达”;激情洋溢荡气回肠是一种语言的存在,温婉细柔如诉如泣也是一种作文的言说方式;你可以让古今先贤在你的笔端游走,也可以穿梭于诗歌、散文、小说和戏剧之间,杂取一种,用心演练;关注高贵的生命和家常里短的琐事,如果让心栖息在厚实的大地上,就皆为作文的一种姿态。
无论你的手如何挥洒,如何穷尽笔力,你都需要一以贯之“风发于胸臆”,使言如“泉流于唇齿”,无羁无绊,真正信马由僵,道己所欲道,方能真正是“我手写我口,我手表我心”。
杭州文澜中学 沈 华
原载2007年9月刊《作文新天地》卷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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