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风景

 ——《亲爱的爸爸妈妈》一文解读

      杭州文澜中学   沈 华

人教版八年级上第一单元《亲爱的爸爸妈妈》一文，记述的是聂华苓在南斯拉夫参加的一次悼念活动，通过对被残杀者心灵的再现，对历史的残酷和沉重，对塞尔维亚民族的英勇，对塞尔维亚人民的历史感，德国、日本对侵略战争的不同态度，控诉了法西斯的罪行，向全人类提出警示，表达了热爱和平的人们永远不要战争和屠杀的呼声。

这篇文章是一篇对法西斯的控诉词，细读文章不难发现，文中充满了一组组看似矛盾对立实则统一的事物：历史与现实、美丽与沉重、人性的呼唤与罪恶的枪声、忏悔与狡辩、引文与正文，阅读时如能抓住这些矛盾并对之进行分析探究，你会走进一片别样的风景。

一、历史与现实

历史是悲哀的，充满了血腥，无法让人忘却，诚如美国作家安格尔所写的诗：黑色在这儿也太明亮了。一天之内，惨无人道的纳粹血染了克拉库耶伐次城，无辜的纯朴勤劳的普通市民，天真烂漫的“兜儿还塞一把梦想和秘密”的儿童不幸倒在了血泊中。

现实是美丽的，充满了控诉，无法让人平静，作者目睹了纪念二战中被纳粹杀死的300个孩子的悼念集会，凄风苦雨、静默的人群、白色的石雕、老人木然的眼神……让人深切体会集会者心情的无比沉重，不免又使人想起那段惨痛的历史。南斯拉夫小说家莫马·迪密其为作者讲述和回顾了这段惨痛的记忆和作者身临其境两幅画面交替出现，犹如影视镜头来回切换，读者也深深沉浸于其中，既反思了历史，又体味了现实，加强了历史与现实的沟通、融合，深化了作品的主题和意义。

二、沉重和美丽

这是一对意味深长的统一体，文章开篇引用法国哲学家萨特的两段话就已然给全文的读解做了一个情感铺垫的引子。纳粹一天之内屠杀了克拉库伐耶次7000名无辜的人，这种记忆永远是令人压抑的，心情的沉重不言而喻。可是，面对法西斯的残暴，南斯拉夫人民没有屈服，我们还记得有一位老师，纳粹要他合作，他却说：“开枪吧！我给孩子们上最后一课！”。这个民族在面临灾难时表现出的无所畏惧和大义凛然的气概，让人不得钦佩和肃然起敬，这是留给后人美好的记忆。

三、人性的呼唤和罪恶的枪声

人性中最美好的莫过于亲情、爱情和友情。克拉库耶伐次无辜的人们在罪恶的枪声响起前的刹那流露出的是赤裸裸的爱。在那些几乎没有标点符号的片言只语里，我们读出的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爱着自己的爸爸妈妈，牵挂着自己的爱人和亲人，令人震惊的是这些简直可以让我们想象出音容笑貌的可爱的人，却倒在了纳粹的枪口下。文章正是通过这些遗言再现被残杀者有血有肉的生命活动，反衬出法西斯的残酷，并向全人类提出警示：永远不要再有战争和屠杀了。

四、真诚的忏悔与自私的狡辩

作者曾说：“生活不是一首诗，而是一块粗糙的顽石，磨得叫人痛，但也有光彩，更为坚实。人的一生都会沾上一些黑点，只要我们在适当的地方将黑点调节起来，加上休止符，黑点就变成了一首美丽和谐的音乐。”同是法西斯的德国和日本演绎了截然不同的两段人生，面对自己侵略和屠杀的历史，德国作家明赫白掩面哭泣，谴责本民族所犯的罪行，这种真诚的忏悔行为赢得了受害国家人民的宽恕和尊重。与之相反的是日本作家对于本国的侵略行径不仅没有丝毫的悔意，还信口雌黄！在真实的历史前面，德日两国作家的反差让爱好世界和平的人认清了他们各自的本质，这又让我们想起德国总理勃朗特的下跪和斯罗德向死难者敬献花圈的举动，日本首相却对历史置之不理再三参拜靖国神社，这是对历史所持全然不同的态度。尽管纳粹给本民族的一段历史染上了污点，但是这个民族的自省忏悔的态度，值得全人类的赞扬！

五、引文和正文

作品的引文贯穿于全文，萨特的话是全文的一个引子，直指纳粹的残暴罪行，回顾历史的记忆是沉重而美丽的，对全文情感定下了基调。女诗人迪桑卡的诗歌表现出孩子们的天真、可爱，对未来的憧憬，对生命的喜悦和对法西斯罪行的控诉。死者生前的遗言体现出人性的善与美，法西斯的罪与恶。所有的引文并没有使读者感到雷同或是枯燥，相反更增加文章的感染力，连同正文表达出世间不能再有战争和屠杀这一主题思想。

                                         原载《语文报》2006.1